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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有時人生只差一段散步

曾幾何時,我們活在時針裡,而不是在自己人生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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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有時人生只差一段散步

曾幾何時,我們活在時針裡,而不是在自己人生裡?

電影《靈魂急轉彎》中的喬是個爵士鋼琴樂手,跟我們很多人一樣,這輩子在找一個機會證明自己。一個可貴的舞台,與一群認可他的人。

誰都一樣,像穿著球衣的球員,大半輩子的練習,就等待著登上壘包的那一刻。時間總是如此具象,提醒著我們:「快來不及了。」那種差點上壘之感,讓我們的時間就像滾輪一樣,不是擔心它暫停了,就是擔心總離前方差了一步。

但就在他快要實現願望時,卻一命嗚呼了。在天上,他遇到一超級厭世的靈魂「22」,雖有了重生的機會,卻根本懶得去投胎,誰都拖不動地原地軟爛著。

這兩人說來都厭世,喬總認為下一刻才能完成他的「人生」。另一個是「我不想再努力了」,索性賴死在歲月裡。

他們都是活在那時針裡,一個想要越格而進;一個則準備卡死在分針的細縫裡。兩人都是被時間給挾持,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人生。

這樣的發條人生,厭世與成功就僅隔一線間。人如果只是像老鼠滾輪,那出發到底是為什麼?這是21世紀的大哉問,卻是許多人內心中的回音。

因此有一幕很關鍵,一趟散步給了喬與「22」時間的緩刑。那時在他們藉著偷渡到人間,還很茫然走在繁忙的紐約街頭時。

那是一段非常意外的散步,喬因成為了貓而不被時間追趕。「22」因此吃到好吃的比薩,他們挑件好西裝迎接晚上的演出。「22」坐在路口時,看到樹葉緩緩飄下,風很和緩,時間有了它另一個面貌,它不再是驅趕人或困住人的東西。它可以是任何存在,如一張飄在街角的過期報紙、暫時被窗台格放的陽光、一片吃了半塊的比薩,以及一貓一人坐在路邊。

時間因此被發現成了「人生」。它這次沒有催促你,而是它有了自己悠緩的情調,像是一走過轉角的口哨聲,或是一段小步舞曲。

時間可以這樣被擄獲,藉由一趟散步,藉由喬一段沒有觀眾的演奏,時間終於有了意義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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